近来总偏执一种思维、偏执的觉得别人伤害自己一定是因为TA的家里没有教好TA。比如对方总是对我虚张声势,那我就会想,TA平时在家里是不是也是被忽视,TA说的话也没有人好好听,才通过虚张声势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每种行为的背后皆有我看不到的秩序和原因,百因必有“人在情境中”。
这些话太过绝对了些,似乎把恶全部归咎到了环境,而让罪魁祸首脱离出来。在过往中我也极少用极及肯定和绝对的语气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会让自己显得很不成熟、似乎只看了世界很窄的一面便坐井观天的以偏概全了起来。可看世界本来就是带着自己的偏见,曾国藩家书里也提到在确定自己想法的时候更应该肯定坚持下去,不然又何以彰显每个不一样的个体来。
蓦然的记忆被铺开,有些记忆猝不及防的如潮水般涌来......
大约在我还无法和父母分房睡的年龄,我有一只很喜欢的兔子布娃娃,那只布娃娃有着白色的四肢,两条长长的耳朵。那是我第一只布娃娃,无论是去哪都要抱住它,尤其是睡觉更要抱着兔子入眠。很多个父母外出晚归把我放在隔壁老奶奶家的日子里,这只小兔子陪着我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皑皑。
在村里,一个小孩子如果天天只知道抱着一只布娃娃不离身,是会招闲话的,那会我还不怎么记事,想来无非是行为奇怪、布娃娃不卫生的议论。诚然如此,爸爸妈妈也没有因为它不卫生或者害怕我太过依赖布娃娃长不大而偷偷扔掉我心爱的布娃娃,他们只会帮我洗好晾干补好破损的地方再还给我,如今再想来,似乎有限的记忆里,我喜爱的东西大多都是能在家中保有一席之地的,就算别的小孩到了家中看上了我的东西,他们也会说那是我的东西,不会让给其他小孩。
父母对孩子的态度大抵也会影响周边叔叔阿姨对我的态度,比如在称谓上,他们平时喊我也会亲昵的喊我兰兰,相较于其他小孩也会更热情些。除了有一个叔叔,那是爸爸很是要好的朋友,也是爸爸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在我们一群孩子中间,他更偏爱另一个叔叔家的男孩子,对我一直是淡淡的,不偏爱、也不会过来抱着玩。
只是有一次到他到我家漏拿东西需要回家一趟,问有什么需要带的,我随口说了一句帮我带糖果(那会父母不在场,只有其他大人和我在院子里,所以他给我带糖父母是不知道的),叔叔从家里的小卖部带了好多他们那次聚餐需要用的东西过来,也没忘记兜里给我揣了一大兜的糖果,那种货架上、小罐子里摆着对外售卖的糖果。我至今都记得那袋糖果是绿色的糖纸,薄荷味的糖。
彼时收到糖的我却是错愕的,只是随口不抱希望的一句让带糖,叔叔便真带来了。平时爸爸去他的店里买东西都是要付钱的,我没有钱给他。也是那时有了被当小大人,被人当回事和被尊重的感觉。
也是隐约觉得父母拿你当回事,其他人也会拿你当回事、可以打破年龄枷锁的当回事。如今再细细想来,我的爸爸无论是私下还是别人面前,总会夸赞居多,从来不进行贬低。小到筷子拿得稳、会自己吃饭等细节总是拿来与人夸赞着,像是很值得被炫耀的事宜......
直至今日,我仍然觉得父母给了我极大的力量存活在这人世间,他们真的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